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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地看取人生——梁必文印象时间:2012-03-13

                          通讯员 谢克强  
梁必文,赤壁人。生长在农村,当过民工、民办教师、县文化馆干部、剧团编剧。上世纪
80年代初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诗集《杨梅雨》《燃烧的灵魂》《梁必文诗选》,小说集《孤山》,书法作品集《梁必文书法》等。现任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湖北省文联副主席。

诗人梁必文我是熟悉的,岂止是熟悉,应该说是深刻了解的;也可以这么说,与其说我深刻了解梁必文这个人,还不如说我深刻了解他的诗。

记得我刚脱下穿了15年的军装回到湖北时,我的老朋友叶文福就给我介绍他的家乡蒲圻的诗人群,其中重点介绍了青年诗人梁必文。其实,那时我在《长江文艺》《芳草》等报刊上就读到必文的诗,诸如《禾场》《故乡年轻了我的思念》等,不久我又在《诗刊》读到他的《采桑女》。他说:“我爱故乡,是故乡的山水哺育了我的情思;我爱泥土,农村的每一丝变化都牵动我的血肉,因为,那土地上还有我匍匐着的白发苍苍的母亲。”正是这种情感,他将故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人一事都赋予了清新的诗意。那是八十年代中期,是必文写诗的疯狂期;后来,他将这期间的诗作结集《杨梅雨》,著名诗人曾卓先生为其作序。那时,在湖北的乡土诗人中,我以为必文是以其清新、水灵、质朴的诗站在前列。

那时,必文在蒲圻县当文化局副局长。后来,他进武汉大学作家班读书,又开始写小说、散文;后来他从武汉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省作家协会工作,与我成了朝夕相处的同事;再后来,我读必文的诗,就有点不认识他了,也就是说从熟中读出了陌生。

“老了的苞谷/被剥去美丽的外衣/露出和太阳一样金黄的肤色/悬挂在屋檐下/连麻雀都不肯去碰触/……只有一位老妇人/独坐屋檐下/抬起头来望一眼老玉米/她心中的苞谷”。(《老玉米》)

还是乡村常见的情景,但诗意已不再那么单纯了,而是赋予寓意,有了象征意味了。

“经过一阵鸟云的打磨/我眼中的那一轮月亮/更亮了//就像我手中的这把刀/在经过石头反复打磨之后/终于变得锋利起来//看来,打磨是必要的/就像命运/需要苦难打磨/而一个人的一生/究竟要多少次打磨/才能闪光呢”(《打磨》)

从具象到抽象,看似写一把刀子,其实是写人,字里行间融入了诗人自己的思考,这与他早期的乡土诗判若两人。

还有那首《指挥》“ 在生活中,我/是否也这样指挥过别人?抑或/也这样被别人指挥”。让人读后不得不浮想联翩,深思再三。

毫无疑问,这个疑问,浅显而又深刻、巨大而又悠远;是必文的疑问,又岂止是必文个人的疑问?!细细读过这首诗后,不难发现,如果没有诗人自我独特的感受和体悟,是难以通过看一场演出发出如此疑问的。诗人正是从岁月沧桑和人间百态中发现了这一问题,才用朴素的语言陈述朴素的道理,看似平凡却涉及微观与宏观、表象与本质、有限与无限,振聋发聩。而对于诗而言,正是只有通过自我独特的感受和体悟,才能使诗获得独特的思想内蕴、审美价值和艺术魅力。

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诗歌个人化写作越来越发展为自我的情绪表达,商品大潮模糊了人们对诗歌价值的判断,在大众传媒和文化消费观念的引导下,不少诗人或过多地描述日常琐碎生活的形而下,抛弃了作品中的历史负荷,削弱了诗歌的社会关怀、忽视了诗人的责任感。而必文的近作,大多是对时下人生诸多意义的解答,或者是对人生的众多公式作解。诸如《拳赛》《斗牛》《握手》《掘进者》和《防盗门》等,都是这样的佳作。

这标示着诗人的创作走向。如果说必文早期的乡土诗以清新、水灵、质朴见长,那么必文的近作则呈现出另一种特色,即理性地阐发生活哲理,诗意地看取人生,诗意地阐发哲思。而这些,正是诗人审美情趣及对生活阅历有着深刻体悟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