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云黄鹤的故乡

这是庚子年雨雪交错的早春

寂静，在街头降临

死神，在向夜晚逼近

不眠的星辰，注视着长江汉水

——这神州大地敏感的神经

在这个春天

在这个春天的早晨

最初，不知道你的名字

只能叫：你

因为尚未命名的病毒

扼住了春天的呼吸

因为同样的使命

一个，又一个你的到来

汇聚成一个强大的集体

我们是

——春天的卫士！

既然怀抱着同一个信念

我们就专注于同一个使命

——保卫春天！

这是病中的兄弟

他们等待，期盼，焦灼

甚至举起拳头

我们微笑着，忍耐着

报以春风般的宽容

——让春风融入他们的呼吸

这是病中的姐妹

哭泣，哀求，叫嚷

甚至谩骂，诅咒

我们微笑着，忍耐着

报以春水般的温柔

——让春水溶入她们的血液

请记住：

我们是春天的卫士

这是一场春天的战争！

我们坚信：那属于我们的春天

健康，优美，富丽，妖娆

敬畏生命，敬畏万有之灵

让我们高高地举起春天的火炬

去照亮天鹅起飞的航线

鸽哨导引的晨曲

去照亮燕子归巢时经过的

每一条路，每一扇窗户

看见了吗？

又一个崭新的春天，来了

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黎明

每一个生灵都有自己的呼吸

每一种美都有发现她的眼睛

当苹果树开花的时候

引你前去的，也许是一阵清风

一段鸟鸣，也许是一封

来自天堂的邀请……

鸽子的羽毛，掠过你的肩膀

溅起温柔的乐章

去吧，我的朋友

去迎接又一个丰饶的黎明

蜂鸣，鸟唱，花朵绽放

露珠上跳动的星星

映照着你温润的脸庞

刹那间，从四面八方拥抱你的

是又一轮——初升的太阳！

作者系中文系1987级校友

原载2020年《武大校友通讯》，武汉大学出版社2021年版P297